柚梓

退堂鼓演奏大师(
纯爱激推,不会写文

气泡水,连衣裙,夏天

       attention:双性转校园百合文 潇洒第一人称 细节别问问就是私设

  summary:怂包潇洒想要告白

  1

        黑大帅喜欢喝橘子气泡水。用她的说法,橘子气泡水——冰凉而且酸甜,溶入水中的碳酸会在口腔里泛开畅快的酥麻感,这时候她会觉得牙齿也要化掉了,于是很紧张的舔舔自己的牙床,还要特别关照几颗已经被补好的龋齿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她会仰头把全部的气泡水都喝完,再舔一下唇角,空瓶子划一个弧线,“哐当”,稳稳的投进教室的蓝色大垃圾桶——三分!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穿校服,耳垂上坠了一个银质的月牙,脖子上一根红绳,穿了个长命锁。她的头发黑而长,有时候会懒散的捆一个低马尾(她好像不太会梳头发),银白色的发圈微微的闪光。我觉得她应该会喜欢夏季,她在夏天穿颜色很鲜艳的连衣裙,白色的筒袜裹住她的脚踝和形状漂亮的小腿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会给她带橘子气泡水,为她的精准命中喝彩,也会在课间给她绑飒爽的高马尾,帮她带正蝴蝶结发夹。她不主动搭理我,我大部分时候也和她保持距离。但是做题的间隙我会偷偷看她,我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我的前桌,在我会悄悄挨她近一点的同时,更多的人想要避开她。同时他们对她品头论足,打扮,穿搭,行为举止——“哪里像个要好好学习的女孩子”,他们的眼神粘在她的臀部。而黑大帅从不装聋作哑,她下手又准又狠,还能拿捏玩闹和斗殴的分寸——挨得多了,那群人也不敢往她跟前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出生在这座城市的夏天,我喜欢夏天的冷饮,喜欢在阳光中盛开的花,喜欢冰镇的西瓜,喜欢海滩柔缓的浪潮——我喜欢夏天,这是合情合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这么和同行的人的人解释的时候,正巧黑大帅从我身边走过。我盯着她高高扎起的漂亮的黑发,犹豫再三还是叫住她,从口袋里取出新买的蝴蝶结发饰,说:“我帮你搞一下头发。”她就会耷拉着眼皮走过来,把后背交给我。我给她别好,又稍微松了松她的辫子,说:“好了。”她站起来,歪着头看我一眼,我点点头,她就走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呀~”我的同伴用一种奇妙的愉快的语调说,“有人刚刚还在解释自己为什么喜欢夏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合情合理的。”我强调,“我看起来像是为了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季节的人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们不说话了,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。

2

        如你所见,我喜欢黑大帅。这有什么奇怪的呢,她那么好,她强大,美丽,又笨拙。我想亲吻她的额头与眼睛,想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,想拥抱她,想赠予她一切美好的东西,我喜欢她呀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有点顾左右而言他的老毛病,不会打直球,也只敢悄悄的对自己讲喜欢。我的朋友们把我痛批了一顿:“潇洒啊潇洒,以前都不知道你原来是一个胆小鬼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激将法对我无效,我只是冲她们笑笑,又转头谈论天气,我清清嗓子:“27摄氏度,多云——这天气和多云还是有点差别的,看,太阳要把操场上的人煎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太阳可算干了件人事——你打算啥时候表白。”美仔催我,“放暑假了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看回手上的半拉卷子:“……你选择题第十题怎么写的。”她瞠目结舌,宣布投降,把卷子甩给我:“我不管你了。自生自灭去吧。”我没理她,扫了一眼,d。怎么会是d呢,我就把她草稿巴拉过来看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边看她的草稿边感伤的想,美仔懂什么呢,黑大帅就是块木头,我要真上了不得给我一拳。诡计多端的直女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说的对,再赶不上趟,高二就要结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我失眠了,辗转反侧,枕头被子叫我翻来覆去捣鼓,最后我决定给她写情书。大部分人已经淘汰这种土到掉渣的表白方式了,情书不叫情书,该叫小作文——小学生变花样写作文的把戏。失败les的第一步,给直女写小作文。我的les姐妹苦口婆心,人家万一就是耍你玩,把你当笑话不说,还要给别人看看你的小作文呢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或者聊天软件,要么干脆悄悄的约出来,面对面,在荷尔蒙和勇气的鼓舞下表白心迹,再遮遮掩掩的去牵手或露出点释然的微笑——干脆利落。但她们说对了,我还真是个胆小鬼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就决定写情书。

3

        黑大帅的生活和我不同,我每天磨磨唧唧左顾右盼,轻易为了任何事情心神不宁,她则干脆爽利,有点斩钉截铁令行禁止的大将之风。语文课老师讲一篇阅读——讲到划线句“女子一生总该织点什么,否则有遗憾。不为别的,就因为她是妻子,是母亲……”,她只抬头凉凉的看一眼,说:“放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她仰头喝一口气泡水,卷子一收,写数学作业去了。她写的心无旁骛,演草纸翻过一页,卷子也翻过一页。语文老师是个女老师,平时脾气挺爆的,竟然也没生气,反而挺平和的点点头。她讲的很快,最后一题最后一个点讲完,她也松了口气似的,狠狠的一抖试卷,给它翻过一面。

裙子,不管是长裙短裙,a字裙还是蓬蓬裙,当你穿着在高中的校园里活动,总会扎眼又叫人非议。为什么不穿校服呢,为什么要穿裙子呢,干嘛不和别人一样,搞特殊是为了炫耀什么吗,露着大腿……他们不敢讲出来,他们被打服了,懂得了恶心的垃圾上不得台面的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嗳,嗳。”她站在我眼前招手,“回神。”我看见她腰间系着的白色蝴蝶结。她顿了顿,说:“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重申一遍,我绝不是恋爱脑,但她很为难的站在我的眼前的时候,我的脑袋里只能想到答应她三个字。她说:“我明天有点事,你到了能帮我交个作业吗,我书包就放在座位上不带走。”

作业不少。今天晚自习还要考试,她是要在白天争分夺秒写完吗。我想了想,说:“我们住那么近,我可以明天帮你把书包拿过来,不耽误你回去做作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点子,她挺感激,说后天请我喝气泡水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让她一个微笑蛊的五迷三道,美仔很沉痛的看着我,说你完蛋了。

4

        她就很踏实的写了一整天的作业,间或挨了几句骂——“拆东墙补西墙,有些同学的做法我本人是很不推荐的……”——但她也没理会,基本争分夺秒奋笔疾书。我看见她翘起来的头发,一下子难受起来:“来我给你重绑一下头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搁下笔往后靠,很放心的由着我搞, 像某种收起獠牙的猛兽。我专心的帮她拢起头发,梳平鼓包,用浅紫色的发带绑好,又别上一个蓝色的发夹。“好啦。”我满意的拍拍她,“继续写吧。”

闻言她就点点头,笔又刷刷的动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喔唷——”美仔挤眉弄眼,不三不四的吹口哨,“潇洒呀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喜仔也摇头,一副憋着笑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很不服气。我凭本事扎黑大帅的头发,你们这群家伙笑笑笑屁笑。我明天要去黑大帅家,一想到这我就有点不好意思,会见到她的爸爸妈妈吗,要给伯父伯母带礼物吗(咳咳),我想着想着脸就有点发烧,于是扭过头专注的看窗外描了金边的云。

        再一转头我发现黑大帅在看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以为她有什么吩咐,就赶上去问她发生什么事了。美仔这时候会摇着头评价我舔狗,好在她没注意到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很喜欢扎头发?”她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下意识的去抓我短短的鬓发,上个月又响应老师号召剪到齐耳,这会半短不长尴尬的扑棱着,倒能看出点自来卷的雏形,扎也扎不起来,我对我的头发是烦透了。这一下倒瞠目结舌说不出话。我想,我喜欢扎你的头发,但这是能说的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定定的看着我,这种我独属的温和的坚定的眼光让我放松下来,我不得不说:“我确实蛮喜欢的……但我的不是还没长够吗,先扎你的过过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就朝我笑了一下,说那到时候别再剪了,一起留长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眼眶一下子酸涩了,晕乎乎的想亲吻她。

5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早上我路过她家,挺紧张的理理领子,然后伸手敲门:“笃笃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黑大帅没让我等很久,她看起来相当困,头发乱糟糟的散着,穿着柔软的浅紫色睡裙,趿拉一双黄拖鞋。“干嘛——潇洒?”她的语气柔和起来,歪着头眯眼睛看了我一会,好像想起来我是来干什么的,侧身让我进来:“啊,你稍等一会,先坐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走进去,悄悄地打量黑大帅的家,装修风格偏冷色调,有点欧式极简风的意思,茶几上有包扎了口的薯片,毯子一半滑落到沙发底下。她打着哈欠走过来,说辛苦你啦,来得这么早。她递给我书包和和一瓶冰凉的气泡水,朝我笑:“快去上学吧,乖乖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窘迫的跑了,愤愤地回想她漂亮的微笑:诡计多端的直女!

        但一想到今天都看不见黑大帅了,我又有点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美仔看我拎个书包进来,知道这是黑大帅的,胳膊肘戳我:“哎,你情书写的咋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情书……当然还没写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看她,嘴上又开始跑火车:“能随意倾泻的感情是不够厚重的,没有三思就流于指尖的不过是肤浅的欲念,我和这些凡夫俗子可不一样。”

美仔没理会我:“今天好好想想怎么写,然后啊——塞她书包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种行为当然是懦弱的,不靠谱的,逃避现实的,是我一贯谴责的不当面表白的怂包行为,但我设身处地的设想一下,又悲哀的意识到,这个方案对我相当有吸引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就红着脸构思情书的行文,少掉书袋,也别写太磕碜——我还是要点面子的。我想起她的长长的连衣裙,想起我给她扎的马尾,想起我们分享的冰凉的气泡水。夏日的天空蓝且高,白云在窗外飘过去,鸟雀啁啾,太阳的光炫目炙热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把气泡水凉盈盈的瓶身贴在脸上。

6

        晚上我扭扭捏捏的去敲门,黑大帅这下几乎没让我等,她开了门说进来吧。我本来想光递给她书包就走,等她自己看我的情书,但她请我进来,我一下子又舍不得走了。她见我站在原地,困惑的歪歪头,说请你吃冷饮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乖乖的进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黑大帅今天穿了蓝白的T恤和浅褐色的短裙,上衣服帖的勾出她的腰线,头发随意的披散着,垂到腰际。我捻捻指尖,说我给你扎头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就抱着书包坐下,我拿出随身带着的小木梳给她一绺一绺的顺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着头,这回看出点乖巧的样子。

如果,我又想,如果我表白失败了,她就不会再让我梳她的头发了。一种莫名的感伤一下子笼罩了我,我很难过的继续这个假设,然后她会申请换位子,然后她会躲开我,最后没准会跟我绝交,可能还会搬家转学,但她转学要转去哪呢——我给她绑了个丸子头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转学?”她疑惑的问。我发现我刚刚嘀咕出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脸爆红,打着哈哈要转移话题,一转头看见她手里的纸——浅紫色,边上画了点花纹,我的情书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为什么会在现在看我的情书!

        我的脸完全烧起来了,这时候我就没有退路了,我呜咽着把脸埋到手里,我看着她,我问:“所以……你知道我喜欢你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,然后叹了口气似的,说:“是,我知道。”她转身,跪坐在沙发上低下头来抱我,凑在我耳边,“我以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,所以你也……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这下真的叹了口气:“是的,我喜欢你。”

我想这时候我大概看起来很糟糕,红着脸红着鼻子,但我总算把手放下来了,我凑上去贴贴她的脸,然后伸手抱的更紧,在她脸颊浅浅的印下一个吻。“我喜欢你。”我说,“我们在一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大概是笑了,她说:“好啊,女朋友。”

7

        我说我喜欢你,这不是肤浅的告白,是一场自我剖析。我捡到梦里的海螺,海螺的的回响是我喜欢你。可我是个胆小鬼。我只敢在梦里说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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